“都这么大人了,也该出去找工作了。”
“就是给你惯的,像头死猪似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我看他啊,是打算一辈子待在里面了。”
房间里一片漆黑,甚至连基本的照明都不存在,墙角偶尔传来什么东西跑过的声音,那绿油油的眼睛盯着那躺在床上的肥硕身体。
他皱了皱眉,紧闭的双眼没有睁开的意思。
“嘭!”
“滚出去,给我滚出去,我没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!”
“快给我滚!”
在黑暗中,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,层层叠叠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。
好一会儿,那急促的呼吸才平稳下来,他松了口气,有些吃力地从床上爬了下来。
“啧,该死,又梦到那该死的糟老头子!”
他打开冰箱门,昏暗的橘黄色灯光暂时照亮了这个小小的屋子。
整个房间不到十平,到处是随地堆放的垃圾,除了正中央的一张床,几乎没有立足之地,很难想象,这是一个成年男人居住的房间。
“啤酒……”
“妈的,啤酒也没了!”
男人重重地一脚踹上冰箱门,巨大的声响惊得一群东西从冰箱后连忙跑开,躲到暗处,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这个男人。
男人抓了抓自己杂乱的胡须,转身又向着自己的床走去,在床上摸索着些什么。
“嘭嘭嘭——”
“喂,小赤佬,侬偶房租呢!房租!”
本就不怎么坚固的防盗门在暴力敲打下更是显得摇摇欲坠。
催!催!催!
妈的,老子没钱怎么给你交房租!
男人抠了抠自己的肚脐眼,对门外的敲打声视若无睹,在床上摸索到了什么,翻开了黑色的机盖,屏幕的荧光照亮了他横肉丛生的脸。
“没人?要死了真是!”
房东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远去,让他不觉松了口气。
如他所料,毕竟是房东自己花钱安的防盗门,舍不得砸。
“房子又小又破,真好意思收那么贵的房租,要不是老子刚从局子里出来,现在没地方能去!”
“啧!”
越想越气,以他的能耐,怎么可能会住到这种垃圾出租房。
要不是那天,自己去回收百货商场的摄像机的时候,被一个多管闲事的小子给发现了……
“妈的,那小子,真他妈晦气!”
臃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着,经过几次的跳转,黑色的网页赫然跳了出来。
男人轻车熟路地在全黑的网站上输入了自己的账号,点下了账户余额查询的按钮。
“就这么点钱,我上传了不少才对啊!”
看着自己账户余额上仅剩的三位数,男人更是烦躁,抓了抓自己的头发。
“不管了,取出来再说,把今天的饭解决了再说!”
就在男人准备关掉网站时,鼠标的光点却在红叉处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。
“咕嘟——”
看着网页最顶端的推荐,他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,手向着电脑旁的纸巾盒摸去。
两分钟,一阵颤抖之后,男人迅速关掉了网页。
从垃圾堆里摸出两件勉强能穿的东西,胡乱地套在身上,男人打开紧闭的防盗门,刺眼的阳光让他不由得举起手来遮挡。
“啧,几点了都。”
男人掏出手机,划开屏幕,衣着暴露的二次元美少女身上显示着“12:00”的数字时钟。
“啧,都这个时候了,那个人约的时间。”
点开信息,最上面的一条短信,并没有寄件人,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他手机里的一样。
“想报复他的话就来这里。”
随短信附上的是一张照片、一张地图和一个时间,正好是今天下午一点。
男人也并不是没有反向追踪过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,可往往追踪了几个地址,对方就完全销声匿迹了。
很可疑,但对方给出的诱惑值得冒险。
那张照片,拍的正是那天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,虽然角度有些奇怪,只照进了那个小子的下巴和部分的脸,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多在意的东西。
“算了,去看看吧,如果能教训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,去一趟也无所谓。”
顶着刺眼的太阳光,男人眯起眼,对标着地图,向着那个地方走去。
地图上标示的位置并不远,不知是不是巧合,离男人现在居住的地方就几百米,一条老城区的美食街上。
因为不是晚上,这里的夜市还没开,只有许多的空摊位,显得有些冷清。
衣服被流出的汗紧紧地黏在皮肤上,蒸腾的汗水让本就不透气的兜帽显得更加闷热,粗重的呼吸扑在手机上。
男人仔细对标着地图,确认无误,短信上说的就是这里。
一个半废弃的烟火仓库,在这条老街的尽头,近几年市里下达的烟火禁令,让本就不怎么景气的烟火彻底失去了人气。
墙壁上大大的红色“拆”字十分醒目,落下的卷帘门,边缘也早已布满了深褐色的锈漆。
男人吃力地弯下身子,抓住卷帘门的边缘。
“没锁?”
轻易可以拉动的触感,男人往上一拉,整个卷帘门便往上卷起,露出了里面的全貌。
几大箱红色或是黑色的烟火,只是,更引人注目的,是那烟火箱子上坐着的人。
而且,不止一个!
随着男人拉开卷帘门,好几道视线投了过来,或警惕,或打量,带着什么目的的都有,除了善意。
这种视线,男人有幸感受过一回……
在自己蹲局子的时候,监牢里的人,无一例外,都是这种视线。
这时,一个刀疤脸收起自己正把玩的蝴蝶刀,射箭舔了舔自己唇上的银环,对着角落处的一片黑暗喊道:
“这种货色都叫过来,你还真是不挑啊!”
这种货色,指的是我?!
男人有些愤怒,很明显,自己被人嘲笑了。
只是,比起愤怒,不断颤抖的身体显然更为诚实,在这群人面前,男人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,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,只不过是因为,他们对自己没兴趣罢了。
那条短信,将这群社会的蛇鼠都聚集到了这里。
忽地,那阴影之中有了回应,沙哑的音色带着几分嘲弄。
“这种货色,呵,你不是和他一样,被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抓了。”
“怎么样,比他多吃几年牢饭很骄傲?”
“玛德!你怎么说话的!老子……”
刀疤脸刚想发作,却被一只肌肉虬结的手臂拦了下来,光头壮汉瞪了刀疤脸一眼,刀疤脸顿时像蔫了似的,老老实实地缩在了后面。
这时,男人才想起来,这两个家伙自己见过。
两年前抢劫银行的狠角色,事情闹得很大,但不知道什么原因,只判了两年,刚好和自己同一天出来。
他们……也是因为那条短信来的?
难道说,两年前他们被抓,跟那个小子也有关系?
那,那个人……
男人将视线投向角落处的那片阴影,由于光线的缘故,看不太真切,黑色兜帽把那个人都遮掩了起来,声音像是刻意掐的,听不出男女。
这时,隐隐在这群人中为首的光头壮汉发话了。
“说吧,你的办法。”
“那个小子,你要知道,他身边安插的保镖可不少!”
光头冷哼一声,似是嘲弄地说道:
“那个白烨,和自己儿子决裂的时候搞得挺像一回事,还不是个护犊子的主。”
角落里的影子微微一抖,穿着兜帽的人影像是从影子中突然出现一般,还是那沙哑阴沉的音调。
“确实,他身边的安插的人不好解决,所以……”
“我特意挑了这个地方,把他请进来,让你们好好叙叙旧。”
“说的轻巧,那小子可精明得很。”
光头面露不屑,对这个连脸都不愿意露的家伙,他到现在,还找不到令自己感兴趣的理由。
“你的饵料,准备得够大吗!”
有些阴冷的笑声从兜帽下响起,随之,那嘶哑的声音淡淡说道:
“林氏堂小姐,林语墨,这个饵料,如何!”
……
“语墨,那个,你生气了吗?”
“才没有,对小白背着樰回来这件事,也就是有亿点点的嫉妒……不对,羡慕!”
魔女小姐还真是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感受呢。
起码,在我面前,是这样的。
不满的情绪都写在那鼓得像仓鼠似的小脸上了。
“那,要补偿吗!”
“要,当然要!我也要小白背着我!不对,这样还不够……”
语墨微皱着眉,小脑瓜里估计肯定在想着如何才能榨干这个所谓补偿的所有价值。
还说没生气……
越过魔女小姐,我向着房间里看去,被我背回来的女仆小姐,正在床上安稳地躺着,微微隆起的被窝一起一伏,睡得很熟的样子。
蛮难得的,那个女仆小姐,竟然会靠着我睡着了。
我发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,虽然是想叫醒,看她睡得这么香,索性就把她背了回来。
也许是跟小沫玩太疯了吧,明明自己脚还扭伤着……
“算了,问问看理理吧,她鬼点子可多了!”
语墨一时半会想不出来,竟然打算求助外援。
话说,她什么时候跟江理理那个小混蛋关系那么好了!
手指轻点,拨通了电话,语墨将听筒放在了耳边,许久,她皱起眉头,放下了手机。
“无人接听?不应该啊!”
“也许她正在上课吧,不方便呢。”
我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,打消了语墨继续回拨的想法。
管她什么理由,江理理和语墨在一块,准没好事!
……
“不接吗?”
光头看着那漆黑的兜帽人影,手里正握着一只震动不停的手机。
“没什么,一个推销电话罢了。”
兜帽人影无视了手机上语墨姐的字样,淡淡地答了一句,随后,按下了挂断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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